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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看见南京的母校刊发了新传院的年度招生广告,列举了新闻学专业在内的学科优势地位,介绍了不少硕导博导的教授头像,几乎是公然地,向那些不害怕被家长“打晕”的高中毕业生发出邀约。联想到这几日残酷的热议,可见生活还得继续。
张雪峰引发的动静,特别是它的情绪反应,与那些具体热点新闻中对记者对媒体的拒斥略有不同,它直接否定新闻学的存在价值。这些年来,新闻学被直接或间接的否定并非新鲜,但是当这种声音来自于新闻学自诩服务的大众时,说明崩坏很严重了。
有些曾经的新闻媒体从业者,对新闻学专业、对机构媒体说出了非常严厉的话,已经不止于刻薄——仿佛他至今仍在饱受职业经历的折磨,为了对付PTSD,必须大声诅咒,把它当作艰难人生而非快意人生的必要发泄,所谓其鸣也哀。
迄今为止,出头争辩的新闻学教授都是输家,直觉上的愤怒,或做作的君子状,都没占到上风。他们可能不知道,对高校教授、对知识分子群体的厌恶,早已是当前舆论构成的基本要素之一。舆论场可以属于任何人,但不是新闻学教授的主场。
报考了新闻学专业,当然不会一定从事记者职业,甚至不一定做媒体。所以,当有人反过来说,因为媒体业不行,因为没有新闻了,所以新闻学专业没有价值,这在逻辑上是不通的。这不是要为新闻学辩护,只是以媒体式微来踩新闻专业,别扭罢了。
但俯瞰本次舆论,若着眼于新闻学乃至于新闻媒体的“生命力”,稍微抱着痛感的人,都能理解新闻的专业/职业有多么无力。这种无力在本质上展露了大众的困境,但大众并不接受这种“攀附”。好像正经讨论这个问题,会影响他们专心觅食。
张雪峰之所以受欢迎,就是因为他斩钉截铁地指出了通向食槽的捷径,人们认为他说得对,说出了普通人的心声和愿景。若要与之争,就会被打上“新闻理想”“不切实际”的标签,好像是在教年轻人“落草为寇”,这让新闻学教授一开始就落入了道德洼地。
换言之,与其说是张雪峰推动了一种实用主义的生存观,不如说是弥漫的生存风险已经让社会成员除了寻找食物,无暇他顾。自然,没人可以单靠陶醉活着。这也是那些想要为新闻学、为新闻业正名的人,想发言却感觉语塞的原因。
不管是张雪峰代言了社会潮流,还是社会潮流裹挟了张雪峰,都明确无误地证明,新闻媒体最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。原本有些新闻人不相信这一点,拒绝相信“攻击”是一种整体性的反应。当那些最底层的人也咧嘴嘲笑新闻媒体时,这场“攻击”就闭环了。
抛开张雪峰不谈,从新闻学到新闻业的薄弱且漫长联系中,学生、老师和业者何以自处?如何建立关系?为何还要继续?为何不放弃?……诸如此类的尖锐问题要在新的受众反应模式下求解。这已然不再是专业或职业建议的范畴,这是人生怎样规划的问题。
从始至终看下来,新闻专业值得被值得报考,新闻媒体是否值得投身,无论是支持还是反对,哪怕是那些说出绝望致辞的人,无一不是在态度中外显其人生的立场与选择。在稀少的立场中站稳立场,在限定的选择中作出选择,正是这场争论的无聊之处。
在上一篇论及此事的博文后,有国内的IP评论说“现在还在新闻媒体中的,都是没有良心的,因为有良心的干不了”。这种不愿意理解,更不愿意谅解的人,充斥在这场辩论的内外。他们把自己从共有的困境中摘出来,得意忘形于从虚无中创造的道德高地。
新闻学不值得,那是学新闻的人的事,跟他们无关;媒体不值得,那是媒体的事,也不关他们的事。这样的人多了,音量大了,且成行成市地聒噪在社交空间,迟早会让新闻业者觉得对新闻的忠实“不值得”,因为“公共”的根基早已是千疮百孔。
整个新闻媒体都奠基在公共性之上,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。对新闻媒体根基的弱化与破坏,原本有着更动听的托词与更隐蔽的方式。但是到了现如今,除了原有的损毁,还增添了“群众”起哄般的莽撞。因此,站到新闻业这边的,更可能因为恐惧,而不是勇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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